金文学——当代东亚鬼才

作者：晓君

凡是读过柏杨的《丑陋的中国人》一书的中国人，无不为书中的那种“捉到见血”式的语言感到深深地刺痛，而那种痛彻心扉的疼痛之后，其反思反省的深度，却远比“隔靴挠痒”来得有记性，就像私塾先生让小孩子长记性一样，手板一定要打得响，打得疼，否则小孩子就不长记性，其实大人也一样。
我终于理解了鲁迅，理解了林语堂，理解了一个医生在对他的亲人举起手术刀时的心痛与决绝，他们都是一样的，无论是思想上的刀工，还是身体上的医者，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疼痛之后的健康与美好。

读了金文学的书，认识了金文学的人，之后就想到了如上那些话。

《丑陋的韩国人》、《丑陋的日本人》、《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等等，金文学就是这样站在“地球人”的高度，横跨三国土地，与这三个国家的文化情人耳鬓厮磨。从文化与人性的本真出发，对三个国家的国民性，进行了无情的剖析和批判，他用思想的触角，文化的尺码，对这三个国家的人文脉络追根溯源，进行了细致入微的考量和比较。一本本精言力著的后面，无不全方位地袒露着他的一颗赤子之心，他用自己的双手，把他的一颗赤子之心向他所热爱的国家和盘托出。

他是第二个柏杨，他是当代的鲁迅，他是再世的林语堂，他是学术界的胡适。他有着柏杨的深刻，他有着鲁迅的犀利，他有林语堂的幽默，他有胡适的包容。可他就是他，他就是金文学。

• 沈阳出了个金文学

有人说，金文学凭什么做三个国家的文化比较学者？他有什么权威吗？他对三个国家语言和文字的运用为什么得心应手？他有什么优势吗？在这里，笔者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有，这个真的有。

因为他是中国人，出生在沈阳，是沈阳这块土地上的阳光、空气和水把他养大；是沈阳这块土地上生长出来的粮食，把他从一个蹒跚学步的幼儿，培养成了一个天才少年；又是沈阳这块土地上的文化土壤，把他从一个天才少年，培养成了一名出色的大学生。所以说，从一个人出生和成长所在地的角度来界定，他的第一个故乡应该是沈阳。
他的故乡在沈阳，可他祖父母的故乡却远在韩国。金文学是出生在中国的第三代朝鲜族人，他身上流淌着的是朝鲜民族的血液。

他从小就是在汉语和韩语两种语言环境中长大的，从小就在中国和韩国两国文化的熏陶下成长起来的，而他在大学期间，学的是日本文学专业，毕业以后，又到日本留学，取得了两个博士的学位后，在日本多所大学任教。所以，在中日韩三国文化比较研究领域，谁也不如他权威，谁也不如他有优势。

金文学是世界著名的比较文化学家、作家、文明批评家，是世界上专攻中日韩三国文化比较的最知名的学者之一。他的作品以辛辣、睿智、讽刺、幽默见长，在日本和韩国有着很高的知名度，被誉为“东亚鬼才”、“三国比较文化领域的旗手”、“世界上唯一一位以中日韩三国语言写作的东方作家”等等。

在当今世界上，像金文学这样直接用三种语言写作的作家，直接用三种语言演讲的学者，在东亚文学史上是绝无仅有的。

韩国学者、知识巨人李御宁称赞金文学是“横跨三国文化的英才”，日本评论界奇才井泽元彦说“金文学的著作是全日本人的必读之书”。

正所谓墙里开花墙外红，一个来自中国的作家、学者、教授，在世界文学界和学术界，都享有极高的声誉，而在国内，在沈阳，我们对他却知之甚少。

二、“东亚鬼才”的诞生

1981年，金文学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东北师范大学外文系日本文学专业。

1991年，金文学以亚洲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获日本“新岛奖学金”。

于是，一个中国的朝鲜族青年，怀揣着自己的梦想与思考，戴着一个中国朝鲜族青年所有的文化标签与性格印迹，远渡日本，赴日本同志大学留学。

日本同志大学，在日本是有着悠久历史的名牌大学，每年在全亚洲只招收一名留学生，而金文学的成绩是全亚洲排的第一名，日本同志大学的校长和教授亲自到机场，以校方最高级别的礼遇，接待了这位来自中国的小伙子。

1994年，金文学获得文学硕士学位后，任同志大学文学系客座研究员，同时读京都大学博士课研究生，1996年，考入广岛大学攻读博士课程，2001年博士后期课程毕业，任教于日本吴大学社会情报学系，并任日本放送大学客座教授，专攻比较文学、比较文化及文化人类学。

迄今为止，金文学的图书著作有70余种，最具代表性的有：《东亚三国志》（日文、韩文、中文）、《裸恋》（中文）、《假面世界与白色世界——日韩比较文化论》（中文）、《中国人留学日本百年史》（上下卷、合著、中文）、《瞧，这三国人——一个留日博士的中日韩三国人文体验记》（中文、日文、韩文）、《中国人的潜力》（韩文、日文）、《中国的性文化》（日文、韩文）、《日本文化之谜》（韩文）、《丑陋的韩国人》（韩文、日文）《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日文、韩文、中文）、《中国朝鲜族大改造论》（韩文）、《新丑陋的日本人》（日文）《敬告广岛人》（日文）等等，其畅销东亚及欧美。另有学术论文、评论、散文、小说、诗歌数百篇。他的作家半自传体长篇小说《天马年代记》（四十万字），在日韩两国同时出版，获得好评如潮。

金文学在东亚及欧美，拥有众多读者，在世界文学界曾获大小文学奖多次，国外媒体盛赞：金文学是一百年才可以出一个的鬼才。
“国际派鬼才”的赞誉由此而诞生。

• 国际金文学粉丝俱乐部

在中国，一说到粉丝俱乐部，人们立刻就会想到歌星或者影视明星。而在一个作家或者学者的名下，竟然拥有一个庞大的粉丝俱乐部，而且是一个有着合法手续的正规的社会团体，这在国内还真没听说过。

在日本，金文学就有一个粉丝俱乐部，俱乐部成立于1998年，有退休老人，还有家庭主妇，年龄从20几岁的学生到80多岁的老人，粉丝行业之广，年龄跨域之大，是任何一个明星粉丝俱乐部所无法比拟的。

国际金文学俱乐部有组织、有纪律、有领导，有自己的章程，每年都要定期或不定期地组织一些学术活动，包括：新书出版纪念会，发行庆功会，作品研讨会，金文学与粉丝的见面会，等等。

金文学更是经常应粉丝之邀，到自己粉丝俱乐部给粉丝们做报告，演讲，而粉丝们对金文学的追捧程度，绝不亚于我们在电视里所看到的粉丝对明星的追捧。

一次有几个粉丝听金文学的演讲，一次没听够，竟然连续追着金文学跑了好几个城市，有的粉丝就是为了见金文学一面，穿上了只有重大节日或者隆重场合才穿的民族服装，不畏旅途辛劳，其情其景令金文学非常感动。

今年，他的《敬告广岛人》一书出版后，更是取得了一周销量5000册的好成绩，广岛市市长亲自拜见，对这位来自中国的朝鲜族作家表示由衷的感谢，并对他为日本文化所作出的杰出贡献表示敬佩。

金文学粉丝俱乐部的粉丝们更是像过节一样载歌载舞，为他举行了盛大而隆重的庆功会，金文学也就“敬告广岛人”这一题目，在广岛市做专题巡回演讲，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粉丝们的热情拥戴。

目前在日本，“金文学现象”已经引起了日本学者的高度关注，有的学者已经开始着手研究：一位来自中国的朝鲜族作家、学者，他在日本及国际上的成功秘诀在哪里。

四、别样的一棵树

如果说金文学是一棵大树，那么他就是韩国的树根，中国的躯干，日本的枝叶这样一颗奇异的树，而他70部中日韩三种语言各具特色的著作，就是金文学这棵奇异树上所结下的70颗奇异的果实。

面对这样的一个人，面对这样的一棵树，你真的很难界定他是完完全全属于哪一个国家的，正像他自己在一本书的序言中所说的：“我与正统的韩国人有相当的隔阂。说我是中国人也不准确。虽然我长期生活在日本，但我毕竟不可能是日本人。”

于是他又说：我是一个把故乡装在衣袋里的国际人，我的故乡是移动的。

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呢？因为每年，金文学的足迹都会在中国、日本、韩国，三个国家之间匆忙穿梭，他在三个国家的多所大学都有任职，不论是做教授还是做客座教授，他每年都要定期地给他的学生上课，给他的读者演讲。他说，他走到哪个国家，就说哪个国家的话，在哪个国家工作，就用哪个国家的文字。所以，他的著作都是两种或三种语言的多个版本。

金文学说：“我在文化上不完全属于中国、韩国、日本三国中的任何一个国家，我可以毫不谦虚地说，我具备了更客观地纵观三个国家的特殊条件。也就是说，我可以不带任何偏见地对中日韩三国中的任何一个国家直言相告，这是我的优势所在。”

的确，金文学具备了站在圈外聊圈内的条件和优势；也具备了站在圈内侃圈外的智慧和远见。他的这种条件和优势至今无人达到，他的这种智慧和远见至今无人企及。
也许正是因为三个国家不同的树根、躯干和枝叶都长在他一棵树上的缘故吧，三国特质清晰而明显地集于一身的金文学，才会精辟也充满哲理地说：在自己身上，哪一个部位有问题，我都很敏感，这也许就叫做“切肤之痛”吧？

• 文化的蝙蝠

有人说金文学像蝙蝠一样，神秘、鬼魅、怪异。

金文学对于这样的比喻也持赞同态度，他说：蝙蝠很好啊，亦禽亦兽，即可飞行又可爬行，上帝不仅给了它一双阳光下的眼睛，还给了它黑夜里洞察世界的视力和能力。
虽然它没有雄鹰那样一双强大而有力的翅膀，飞起来的时候，也远没有雄鹰那样矫健和高远，可它的确是一种可以飞行的动物啊，当它的双脚离开地面的时候，它就可以在空中以一个很好的角度俯视地面，地面上细微之处的律动，它都可以尽收眼底。

所以，蝙蝠虽然渺小，可它却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它飞行的力量虽然微弱，可也能达到别人到不了的地方，而它所到之处，不仅仅用自己的眼睛，而且还用自己的身体去亲近、去触摸、去感受，生出自己的感悟，发出自己的声音。这样的双栖明星不好吗？

金文学仍然用他习惯的机智和幽默，诠释了蝙蝠的思想和境界，还有它独一无二的妙不可言的妙处所在。

接着，睿智的金文学话锋一转，无不自豪地说：我就是蝙蝠，一只文化的蝙蝠。

看金文学的作品，你无时不刻都在感受着一种思考，感受着一种境界之下的揭示与澄清，他看问题时，目光里有一种穿透般的犀利，选取的角度也是远离人群后的刁钻，得出的结论也是他自己的独家箴言，在他的作品里，没有那种人云亦云的随声附和，也没有那种矫情刻意的阿谀奉承。

金文学自己说，他的声音是混声中不和谐的音符，可它的作用却是混沌中的一种警示，他之所以“标新立异”，给一派混沌的合声注入不和谐的因子，完全是“因为爱，所以爱”，那是他在大爱之下的呼唤和呐喊。

他在《丑陋的韩国人》一书中是这样写道：“不管是哪一个国家，哪一个社会，能够拥有广泛的自我批评，自我省察文化，这是非常好的事。不反省，不批判，哪来的进步呢？”

“因为爱，所以爱”，是他思考的动力，语言的源泉，写作的根本所在。
“蝙蝠蝙蝠，所到之处遍地是福，我愿意做一只这样的文化的蝙蝠。”

• 因为爱所以爱

《丑陋的韩国人》一书在韩国发行后，有的韩国人对他很不理解，说他在揭自己的老祖宗的短，在出自己祖先的丑，而金文学却说：“我也并非出于喜好才写这样的书，而是因为不忍心看祖父母的故乡——韩国的现状，欲罢不能而已。”

“我在日本进行学术研究，与此同时多次造访韩国。在这期间我不断地努力，试图探寻朝鲜族同种同源的根，结果都以徒劳而告终。在深感血浓于水的同时，也感到了莫大的疏远与陌生，这是为什么？”

“韩国至今无法超越日本，更成不了中国那样的大国，而使韩国远远地疏离于世界的最主要原因，是那种狭隘的‘乌里’（我们）精神。这种强烈的亲族意识，使韩国变成了歧视大国，成了世界孤儿。对这一点却很少有韩国人意识到。”

“也许这种过于膨胀的‘我们’意识，将使韩国成为国际社会的弃儿，濒临自我毁灭的危机。想到这些，作为大韩民族的后裔，我是感到痛心疾首，不禁恸哭。”
在《丑陋的日本人》一书中，金文学说：“日本人的国际感很贫乏；对白种人极端自卑，而对黄种亚洲人虚张声势；总是缺乏一种非常客观的对外理解；在世界各民族里，日本民族是最排外的民族之一。”

“政治上，日本特别崇拜美国，把美国当成老祖宗，是‘穿美国裤衩的猴子’；心理上，日本可以说是当今美国的附属国、殖民地。”

“总体上讲，日本不具备统治异民族的帝国能力，永远称霸不了世界，也成不了美国、中国那样的世界性大国。日本的文化决定日本人适合于弹丸之地，如果走出岛国搞侵略扩张，除了那么一瞬间的狂暴之外，就没有能力发展。结果，两次对外扩张都最终缩回到自己的小岛上。”

在《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中，金文学更是把三国文化放在一起进行比较研究。在学术界，有研究中日、中韩、日韩之间文化差异的，可是，却没有人把三国文化放在一起，进行比较研究，金文学实属首创。

“中日韩三国文化比较研究，是一个新的学术课题，目前在文化比较学研究领域，还是一个空白，我要填补这个空白。”金文学如是说。

雨果有一句名言：只爱自己家乡的人，是孩童般软弱的人，将整个他乡当做自己故乡的人，才是强者，而将全世界当做自己故乡对待的人，才是完整的人。

• 东亚知性共和国

金文学说：知识没有国界，东亚各国的学者应该组织在一起，成立一个“东亚知性共和国”，就像欧盟、东盟、WTO等联盟一样，我们不在经济上或军事上联盟，而是在文化上联盟，这一点知识分子能做到。

从文化本真的意义上讲，肤色的不同导致文化体系的不同，这一点毋庸置疑。中国人是黄色皮肤，和白色皮肤的西方人相比，和黑色皮肤的非洲人相比，其文化的差异就像他们的肤色一样，是鲜明的，而鲜明的不同是容易进行比较的。

从人类学的角度来讲，同一肤色系的人，在文化体系上似乎是相像的。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都是黄色皮肤，可是，黄色究竟分多少个种类？深黄、浅黄、橘黄、鹅黄……等等。三个国家在文化上很多相似的地方，当相似而不相同。这就需要通过学者的分析比较，达到一个相知的目的。

有比较才能了解，了解别人，是为了更好地发展自己；了解对方，是未来以对方为镜子反照自己，世界上任何的隔阂与疏远，都是因为不了解而产生的。

在一次演讲中，有的日本人不理解，中国人为什么一见面就问年龄呢？这很不礼貌，金文学说：这不是不礼貌，而是一种称谓的需要，问了你的年龄才知道，是称你兄还是叫你弟，这是中国儒家文化的一部分。

中国有孔子，两千多年了，儒家文化是中国的根。那么日本呢？韩国呢？在他们的文化体系中，儒家文化也是如影随形，看得见摸得着。日本的文字有多少与中国的汉字相同？韩国的宫廷和中国的宫廷有什么不一样吗？只不过是经过了几千年的冲刷和洗礼后，人们在儒家文化的酱缸里各失偏颇而已。

金文学说：在文化上，日本是超现代，韩国是正在进入超现代，而中国呢？是正要迈进现代。中国曾经的批判孔子运动，就让中国的文化很受伤，儒家思想是中国文化的根，我们怎能把自己的根刨出来批判一番呢？批判不好的东西可以，但不能全盘否定。

现在，世界各地建起了很多的孔子学院，但有多少是流于形式？外国人看了《论语》后，以为中国人都是《论语》里说的那样呢，可是，当他们从故宫里走出来的时候，看到大街上的人，说：反差太大了！

“用文化化解政治。建立一个东亚知性共和国，在文化联盟的基础上达成政治联盟。”这是金文学提出的新的观点，新的战略思想。

关于“东亚知性共和国”这一观点，金文学在各所大学都做过演讲，特别是在北京人民大学演讲时，反响特别大，演讲过后学生们的提问非常热烈，提问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演讲时间，夜间12点多了，可学生们提问的热情仍然不减。

• 文化资本主义

文化资本主义，是金文学提出的又一个文化领域的新思想。金文学说：在这里，我说的文化资本主义，不是社会制度上资本主义的那个资本，而是文化层面上的资本主义，所以叫文化资本主义。

文化资本包括：家庭教养，学校教育，读书教养，文化教养，信息，人脉关系等等，还有通过考试制度获得的专业技能，例如：牧师，律师，翻译，医师，会计等等，这些，都是一个人的文化资本。
文化资本的来源有很多渠道，有遗传，有继承，有学习等等。

著名演员陈宝国在一次采访中说，他特别反对儿子当演员，为了阻止儿子进入演艺圈。他把儿子送到国外学理科，可儿子却偏偏喜欢表演，毕业之后还是走进了演艺圈。陈宝国说，他无数次地阻拦，但都无济于事，后来他想通了。他说，孩子的父母都是演员，孩子在娘胎里受到的胎教就是表演，父母的遗传因子也是表演，艺术的细胞在儿子的身上是有根的，这个根靠后天的力量是拨不掉的。

这就是通过遗传因素所获得的文化资本，是文化资本的一种来源。

还有继承性的文化资本，例如，你的家里是搞古董收藏的，你从小就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中长大，那么，你必然就会受到古董文化的熏陶和影响，在日复一日的耳濡目染之中，你就会渐渐地自己喜欢起来，有喜欢就有学习，有学习就有收获，从而你就会掌握大量的古董方面的知识。通过这种集成文化资产的方式所获得的文化知识，也是文化资本的一种来源。

一个人的文化资本越丰厚，那么他的经济资本也就越富有，这一定是成正比的。

例如：你是一个博士，你有文化资本，那么你就可以在大学里任教，还可以在社会上演讲，还可以写书出版，你的收入就一定很多。相反，如果你是一个初中毕业生，你没有文化资本，那能干什么？只能打工糊口。可见，没有文化资本是不可能获得经济资本的。

一个国家和一个人是一样的。日本从明治维新开始，就搞文化资本的积累，所以日本的发展很快，韩国也是一样，都是以文化资本奠定经济资本的典范。
而中国恰恰忽略了这一点，一场文化大革命，搞政治资本，却把文化资本摧垮了，现在，热衷于经济资本的同时，忽视了文化资本，中国人多么可悲。
文化资本是经济资本的基础，没有文化资本的铺垫是不可能有经济资本的。这一点很重要。只有文化资本和经济资本平衡发展，社会才和谐，国家才强大。
所以，在这里我要大声疾呼：中国要想达到世界强国，一定要提倡文化资本。

• 越是故乡明

作为把故乡装在自己衣兜里的“地球人”，金文学对“故乡”一词的理解当然是宽广而深刻的。一方面，他用自己的脚步去抚摸他国，另一方面，他又在自己的著作里，淋漓尽致地诠释着一个自然人的情感世界。

他说：我一踏上沈阳的土地，我就有了一种接地气的通畅，无论是寒冬还是酷暑，沈阳这块土地给我感觉，永远是亲切而温润的，从没因季节的变化而有所改变，这种感觉或许是心尖上的胎记，抑或是灵魂的感应。

说这话的时候，金文学的眼睛里有隐隐的泪光在闪烁。我知道，因为他的母亲安息在沈阳，他七十多岁的老父亲，至今仍然独自一个人生活在沈阳市铁西区一个普普通通的居民小区里。

老人家说：金屋银窝不如自己的土窝。不论是去日本的儿子家，还是去深圳的女儿家，老人家都是小住一段时间就要回到沈阳。沈阳，是老人生活了七十多年的地方，七十多年的生存环境，早已使老人养成了对这片土地独有的依恋，离不开也舍不下。

而对“地球人”金文学而言，正所谓：爹妈在哪儿家在哪儿，沈阳的爹，沈阳的家，永远是金文学心中最深的牵挂。

每年，他都要回国四五次，他是北京中国人民大学的客座教授，在清华北大、辽宁师范大学、沈阳师范大学、大连民族大学、大连理工大学等十几所高校里都有课时安排，他也经常会应邀去沈阳的多所中小学校去演讲。无论他课时排得多么满，在外奔波多么晚，他都要留出时间回到家里，好好地陪伴在老父亲的身边，以享天伦。
2011年9月25日，“金文学著作70部出版纪念会暨国际金文学粉丝俱乐部沈阳分会成立大会”在沈阳召开，金文学的小学老师，中学、大学老师和同学，沈阳学术界、教育界的同仁及好友，还有来自日本、韩国的国际友人和国际金文学俱乐部的代表，齐聚一堂，尤其是沈阳分会的朝鲜族会员们，都穿上了喜气洋洋的民族服装，把会场渲染的喜庆热烈，又不失典雅。

会上，原辽宁省文联主席牟心海、沈阳日报副总编兰宝刚、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赵慧平、省作协副主席我省著名散文家鲍尔吉·原野，还有金文学的小学老师，延边文学研究所所长、日本学术界代表等国内外各界名流都做了精彩的讲话。

在“记者与金文学对话”的环节中，金文学就“东亚知性共和国”、“文化资本主义”、“新朝鲜族概念”等学术问题做了即兴演讲，博得了满堂喝彩。

“月是故乡明”对“国际派鬼才金文学”来说似乎显得有点小气，而“越是故乡明”用在这一章节还是比较贴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