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山：开放与创新国家（5）：日本与韩国   研究分析什么样的国家才是创新国家？以色列、美国是。二战后的模范国家日本、德国是制造业强国，理应是吧？不是。韩国比较接近。     1.外语和开放性。不重视外语、英语且水平普遍低的国家和国民是不可能成为一流的开放与创新国家。首先他们不具备开放的学习型组织。孙正义说在日本没有什么可以投资项目。他是30秒决定投资几十几百亿美元的人，日本、德国为什么每况愈下，日本学者自己总结的，日本国民的英语水平落后韩国100分。 其次，这样的组织，比较沉稳、迟缓、麻木、中庸、墨守成规、循规蹈矩，因为外语环境不佳，综合信息量不足，所以就不可能有紧迫性和创新力。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果没有路呢？前边是无垠的大海或湖泊、悬崖峭壁呢？没有想过，这是敷衍了事和得过且过、随意人生的品性。 第三，现在这种差异性在企业创新上表现出来了，加上股份制现代企业制度缺陷，维持性干部多，决断性、果断型干部和技术人才很难脱颖而出。缺乏开放性，就不可能有创新力。   2.日本人不喜欢讨论，更不喜欢提问题。为什么？怕说错，尤其日本男人不能随便说话，更不能随意表态。日本教育学教授说，本来中日韩三国小朋友没有什么区别，但是逐渐被传统、民族和大人文化教育、逻辑所束缚、磨灭，就开始不爱说话。上大学和毕业后，更不爱提问题和讨论，这一点和以色列恰恰相反，犹太人教育好的秘诀是喜欢提问题和讨论，永不停步。韩国人看起来喜欢说话，像吵架一样，实际上他们在提问题和讨论问题，批评和纠错，这是开放与创新的国民性格和文化基础。 日本人眼力价好，这是优点，可以弥补一些不爱讨论的缺陷，说不喜欢讨论，这是说平时的日常生活，但在集体讨论一件事情的时候还是极其认真仔细，面面俱到，所以他们的家用电器和产品质量好。在中韩必须要说清楚、说明白一件事，才能行得通，而在日本不一定，说得不明白，但日本人看得明白，行得通，而且高调一致。   3.质量和速度：韩国人永不停步，体现在自我革新，永远在自我反思、自我纠正、与时俱进。韩国人对日本的评价是有房产资产的老板，韩国只不过是打工仔，顶多是工程师，家底薄、基础差，日本的科研成果和产业基础雄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日本人的工匠精神，深挖井，不见异思迁，专心致志，精益求精，精细化管理，中韩跟不上节奏。他们把米饭做得全世界最好吃，电饭锅、冰箱、洗衣机做得最好，高大上，2、3万元人民币，贵如油，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全世界世界各国，都买不起用不起这种高大上、贵如油的家用电器，一个是贵，另一是繁琐，上班的人收拾不起，没有时间。两千元的电饭锅，已经是至高无上，再贵就没有人买和用，这也是不融入全球体系的错觉，误以为质量最好，销路就最好，实际上不是。 速度是韩国的长项优势，外语好，信息快，决断快，转型快，行动快。很多基础研究和专利是日本的发明，如半导体芯片、氢气车、锂电池等，但是随后的产业化跟不上。 原来日本比美国强，还笑话美国基础研究好，获得诺贝尔奖多，但产业化落后，但现在日本反而落入这个陷阱。这不是一个要素决定，而是综合要素综合发挥作用的结果，也许国民不喜欢外语，不喜欢外国，不喜欢提问和讨论，相信日本第一等诸多因素，最终发生了叠加综合效应。   4.扩大内需。从上一世纪九十年代日本可以说停滞不前、原地踏步，是失去的30年。从那个时候起，日本举国上下，扩大内需的口号不绝于耳，耳熟能详。韩国经济总量和国内市场不到日本六分之一，羡慕至极。 因为日本政府和政治界看到了出口到了极限，政治压力也不小，扩大内需，进入内循环，日本是信心满满，因为2、3万人民币的家电，1亿多人口，高质量发展，前景远大，没有想到很快达到饱和。 通俗一点讲，电动车日本内需市场是500万辆，韩国200万辆，美国和欧洲不到2千万，中国4千万，这样的市场，大飞机造出来，技术也世界第一，就是亏本赚吆喝，很快倒闭。   扩大内需，最大不幸在于，挫伤了国民企业家精神和奋发有为的进取精神，出现了大量平庸之辈，生活舒适、高质量发展，坚信日本第一，出差去巴黎和伦敦都左顾右盼，不想去，躺平族更不在话下。韩国没有这么自信和幸运，企业全球化始终没有怠慢，企业员工即使高管，如果急需，来不及回家换衣服，下午就去机场出差去孟加拉国。这种全球化视野和干劲，即使丢了一个国家市场，东方不亮西方亮，水缸里的水总是满满。 近邻日本不买国货，但瞄准全世界，80～90%的世界国际市场没有偏见，没有民粹民族主义政治消费，是开放而公允的国际贸易和国际规则，救活了全世界所有企业。 过去，三星只不过是索尼代工厂，相当于街道工厂，此后30年，韩国的经济全球化让他们咸鱼翻身，力压群芳，走向世界。现在，日本十几家电器公司合起来，不及三星一家公司，何况半导体芯片、生物制剂、锂电池、智能机器人、虚拟世界，这还不算、金融、建筑、造船等第二产业，经济学界，需要重新评价大财团的体制机制。   5.企业家精神。说日本缺乏企业家精神，你们家鸡鸭都会笑掉大牙，但的确如此。危机意识是从日本国民精神开始说起的，但是如今日本人的企业家精神如何？股份制等现代企业制度改造以后，日本的学霸大财阀轰然倒下。资本主义弊端消除了，理应大幅度提高生产力，但不理想。松下先生占企业股份仅占4%，可以说他说了不算。决定一件事，大会小会天天开，议而不决，久拖不决。三星很幸运，具有世界级眼光和视野的总裁毅然决然，一拍即合，果断决定投资半导体产业，现在成为举世闻名的大产业，堪称工业粮食产业。   张维迎先生说，企业家精神不是看数据，看论据，而是凭直感直觉，一拍即合。30秒决定投入几百上千亿美元，就是这个意思。企业家精神取决于胆识、知识、性格、经验、锐意、热情、欲望和理想、视野、判断力，看破红尘、左顾右盼的企业家，不可能有热情和梦想。 日语里也是这样说，没有干劲（YARUKI），一切无从谈起，一夜归零。 企业家有没有自信心，这一点很重要，大企业如此，小企业也一样，不可能孕育出风险企业和始创企业、独角兽企业。建设开放与创新国家，就无从说起。 只要有这种企业家精神，人口这个最大的世纪难题，也会不难解决。   23.3.5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