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朝鲜族学笔谈三篇
为什么以及怎样建设朝鲜族学?
Why and How to Build the Chaoxianzu(朝鲜族) Studies?
权赫秀
尽管自己的研究专长并非民族学也不是民族史乃至朝鲜族史,然而笔者早在1983年9月师从著名东北地方史专家常城教授攻读东北师范大学历史系中国近现代史专业硕士研究生时,就曾接触到有关20世纪30年代东北地区朝鲜族革命斗争史的一些内容,到1986年7月完成的硕士学位论文《张学良时期的反日运动初探(1928—1931)》中,还探讨了1930年延边地区红五月斗争的相关史实。
此后,尽管仍未从事有关朝鲜族史的专门研究,却一直没有放弃对朝鲜族历史及文化问题的关注乃至零星研究,如《关于1920—30年代东北地方朝鲜族农民的经济状况》、
[1]《万宝山事件史实考订二则》、
[2]《论中国朝鲜族在图们江地区开发中的地位和作用》、
[3]《万宝山事件中的朝鲜族农民》
[4]等。到2001年由韩国游学归来后,依旧没有放弃对朝鲜族历史文化的关注乃至研究,迄今为止不仅先后在国内外学界发表了有关朝鲜族历史研究的14篇学术论文,还在报刊上发表了有关朝鲜族文化及现实问题的12篇评论文章。
必须指出,笔者之所以能够不顾自己的专业范围局限而如此长期地关注朝鲜族历史文化问题并试图对其中的一些问题有所探究,除了作为朝鲜族知识分子而对本民族历史文化的先天性关心以外,已故延边大学副校长郑判龙先生的深刻影响应该说是一个重要的推动因素。记得是在1992年11月28日上午,笔者专程由长春赶赴延吉拜访郑判龙先生于其既不宽敞更不奢华的延边大学教师宿舍,请先生为我赴韩国学中央研究院留学而撰写推荐信。就在当天先生亲笔题赠给笔者的《郑判龙文集》一书的前言中,有这样一段感人至深的真诚表白:
“1960年春天就在我结束国外的留学回到中国时,我的留学同学们都是竭力劝阻我重新回到延边,认为回到那里就会荒废学业,不如留在北京科学院一同从事学术研究。在环境优越的地方成长为一名学者固然是一件好事,而从我的处境来看,却是认为回到延边献身于我们民族的教育事业更为实际更有良心,因此还是毅然回到了延边。到三十多年后的今天,我的许多留学同学都已经成为大学者或在工作中取得了大成就。然而,我至今依然不后悔返回自己的家乡为繁荣本民族文化教育事业而献身的当初选择。”
[5]
2004年10月7日由郑判龙先生的弟子们在延边大学校园内建立的郑判龙文学碑的碑文上,也是刻上了摘引自郑先生《风雨五十载》一书中的这样一段文字:
“我没有勇气拒绝同胞们的召唤而去追求个人的所谓前途。那时候我没有那个勇气,现在依然没有。1960年5月初,延边正是春花、梨花盛开的时节,我怀着要办好延边大学的雄心,离开北京,踏上了北归的列车。”
[6]
在晚年被朝鲜王朝政府尊封为“国一都大禅师禅教都总摄扶宗树教普济登阶尊者”的佛教禅宗大师休静西山大师(1520—1604),在壬辰倭乱时期还曾是率领五千僧兵抵抗倭寇的抗倭义兵名将。当年西山大师留下的一首汉诗《踏雪诗》,也是后来大韩民国临时政府主席白凡金九先生极为喜爱并经常书写给友人的名作:
“踏雪野中去,不须胡乱行。今日我行迹,遂作后人程。”
[7]
郑判龙先生当年的毅然决断以及数十年后的上述真情表白,无论是对于笔者个人还是我们中国朝鲜族的所有知识分子乃至所有成员,不仅是足以堪当“后人程”,更是高山仰止的伟大榜样。笔者一直认为,没有为郑判龙先生实现其献身于民族教育文化事业的伟大志向提供一个更好的环境与条件,可以说是当代中国朝鲜族文化史上最大的一个历史性遗憾。正是从这个意义上,如果我们都能够铭记郑判龙先生尽其一生的奋斗历程而留下的上述教诲,无疑应该大大有助于克服和解决近年来屡屡被提及的中国朝鲜族的各种“危机”。这一点也正是笔者不顾专业学识及研究范围的局限而发起此次有关建设朝鲜族学笔谈的初衷与理由所在。
至于为什么要在21世纪初全球化趋势风靡世界各国的今天提倡建设一个朝鲜族学,亦即建设朝鲜族学的必要性,至少可以指出如下的三点。
第一,基于中国朝鲜族发展历史尤其是自我认同意识的现实需要。根据2000年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统计资料,全国朝鲜族人口为1923842人,约占全国总人口129533万人的 0.00015%,约占全国少数民族总人口113792211人的 0.017%。
[8]另据韩国政府最新统计,截至2010年末,韩民族海外同胞人口达到7268771人,其中居住在中国的海外同胞人口达到2704994人,占世界各国海外同胞人口之首。值得注意的是,此处所谓居住在中国的海外同胞人口2704994人并不仅仅指中国朝鲜族人口,还包括具有韩国海外投票权的在华投资者及留学生等。
[9] 有关中国朝鲜族人口总规模的上述两组国内外官方统计数据,表明中国朝鲜族人口尽管在中国总人口以及少数民族总人口中所占比例少之又少,而在分布于世界各国之朝鲜半岛海外居民中却是最大的人口规模。近年来有关中国朝鲜族的研究在韩国及日本学界日益得到重视,应该是与上述的事实具有直接的关联。
另一方面,截至2010年3月底居住在韩国的中国朝鲜族人口被推算为423000人,实际上意味着中国朝鲜族经济活动人口(16—60岁)的约三分之一、中国朝鲜族总人口的20%以上经常乃至长期居住在韩国。
[10] 正是经过建交二十一年来与韩国社会的密切交流之后,中国朝鲜族反而开始具有了更加清晰明确的集体自我认同意识(collective identity)。从上个世纪90年代的纪实文学作品《한국은없다》
[11],到最近以来朝鲜族网络媒体上屡屡发出的“우리는 누구인가?”、“우리는 우리다, 떳떳하고 당당하라”等强烈呼吁,
[12]实际上都是意味着中国朝鲜族群体在经过与韩国社会长期、广泛、密切、深入的交流之后,开始出现了有别于韩国人、朝鲜人的“中国朝鲜族”自我认同意识。当代社会科学的研究认为,自我认同的形成首先是一种与他者(the other)的区别(distinction)以及差异化(differentiation)的过程,而中国朝鲜族将自己与韩国人、朝鲜人乃至其他韩民族海外群体相区别乃至差异化的上述自我认同过程,可以说是其中的一个典型事例。
简言之,中国朝鲜族至少两个世纪以上的形成与发展历史、人口规模尤其是自我认同的社会现实,已经在急切地呼唤着一个以中国朝鲜族为研究对象的朝鲜族学的产生。关于社会需要对科学发展的重要性,恩格斯曾经明确指出:“技术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科学状况,那么科学状况却在更大的程度上依赖于技术的状况和需要。社会一旦有技术上的需要,则这种需要就会比十所大学更能把科学推向前进。”
[13] 当代中国著名历史学家陈寅恪也曾对学术发展的时代性问题明确指出:“一时代之学术,必有其新材料与新问题。取用此材料,以研求问题,则为此时代学术之新潮流。治学之士,得预于此潮流者,谓之‘预流’(借用佛教初果之名)。”
[14] 笔者认为,有关中国朝鲜族研究的朝鲜族学完全可以成为21世纪初中国乃至国际学界相关学术领域的一个“新潮流”。
第二,基于中国朝鲜族研究百年学术史符合逻辑的内在发展需求。如果说上述的社会需求是促使朝鲜族学产生的外在推动因素的话,至少两个世纪的中国朝鲜族研究的学术发展史则可以说是其符合逻辑的内在动因。仅据笔者之目力所见,1930年代初期李勋求博士著《满洲与朝鲜人》
[15]一书,应是朝鲜人学者有关中国朝鲜族历史最早的专门学术研究成果,也可以看做是有关中国朝鲜族历史百年研究史的开端。
[16]至于1930年由延边《民声报》社出版的沈茹秋遗著《延边调查实录》
[17],尽管其学术性略逊于前者,却应是由居住在中国国内的朝鲜族学者在中国进行调查及出版的最早一份有关中国朝鲜族历史与现状的研究成果。到新中国成立以后1950年代末期由中国政府组织进行的中国朝鲜族历史调查以及相关研究工作,
[18]则可以说是当代中国学界有关中国朝鲜族历史研究的正式开端。
到改革开放以后的1988年以来由中国朝鲜族学界为主导连续举办的东北朝鲜民族史学会学术年会
[19]以及在此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中国朝鲜民族史学会
[20],更是表明以中国学界尤其是朝鲜族学界为主要力量的中国朝鲜族历史研究,已经形成了相当的发展规模。到21世纪初的今天,中国朝鲜族历史乃至现实研究已然成为超越国家、地区、民族、学科界限而方兴未艾的一个研究领域与主题,并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研究成果,
[21]也出现了有关中国朝鲜族革命斗争史上的“双重使命说”等具有重要理论意义的研究结论。
[22] 换言之,经过迄今两个世纪的发展,有关中国朝鲜族历史与现实的研究无论在个案研究还是在理论性探讨方面都已经相当成熟,从知识积累与学术史角度应该说具备了建设一个 朝鲜族学的基础条件。
第三,国外学术界研究的激荡与刺激。如前所述,至少从近代科学研究的角度来看,在日本殖民时期朝鲜人学者李勋求的相关研究是有关中国朝鲜族历史与现实研究百年史的开端,亦即有关中国朝鲜族历史与现实的研究在历史上就不是发端于中国朝鲜族学界。到21世纪初的今天,有关中国朝鲜族历史与现实的研究已然成为韩国、日本学界的一个重要研究领域与主题,如韩国学界有延世大学金度亨教授的研究团队编辑出版的《殖民地时期在满朝鲜人的生活与记忆》系列研究成果、
[23]仁荷大学韩国学研究所编辑出版的“延边学”系列丛书、
[24]韩国外国语大学林永尚教授的研究团队正在编纂朝鲜族电子文化大典等。日本学界不仅有一系列深入的研究成果,
[25]更是 在1999年1月创立“中国朝鲜族研究会”的基础上于2007年12月正式成立了“朝鲜族研究学会”,并出版发行学会期刊《朝鲜族研究学会志》。仅从对中国朝鲜族历史与现状进行专门深入的调查研究以及成立专门学会发行专门学术期刊的角度来看,可以说韩国与日本学界已经走在了中国学界尤其是中国朝鲜族学界之前。如此研究现状,不禁使人联想到现代中国学术史上“敦煌在中国而敦煌学研究在日本”的前车之鉴。由包括笔者在内的中国朝鲜族学者来发起倡议建设朝鲜族学,与国外学界上述研究现状的激荡与刺激,无疑是具有重要的关联。
毋庸赘述,正如中国朝鲜族是由两百万朝鲜族人口组成的一个大家庭一样,“朝鲜族学”的建设当然也不可能是个别学者甚至个别国家、个别民族学界在短时间内能够“毕其功于一役”的简单之举,需要相关各国、各民族、各学科学界长期的共同努力。同此一理,怎样来建设一个朝鲜族学以及怎样来推动朝鲜族学的深入发展,当然也需要更加广泛、多元、深入的探讨与讨论。笔者只是出于一己之管窥蠡测,谨就朝鲜族学的建设问题提出如下三点思考,以就教于海内外学界及广大朝鲜族同胞。
首先,朝鲜族学的名称之前应是无须再添加“中国”二字,因为“朝鲜族”原本就是中国 朝鲜族所特有的称谓。可以说,“ 朝鲜族”这一称谓已经包含和浓缩了中国朝鲜族两个多世纪的全部历史与文化乃至自我认同。
[26]众所周知,在苏联及后来的俄罗斯及独联体国家的朝鲜民族,被称为只有朝鲜人之意的“Koreets(男)/Koreianka(女)”,
[27] 即其中只有对个体种族性的承认而非对其种族群体的称谓乃至承认。在日本的朝鲜民族多被称为在(旅)日朝鲜/韩国人,至于旅居欧美等其他国家的朝鲜民族也大都是被称为旅某某国朝鲜/韩国人,翻译为英文大都是Korean ethnic or minority in 某某国家或地区, 都是强调朝鲜/韩国人移民 群体之来源国/祖籍国的称谓,而不是对其移民群体之集体性自我认同(collective identity)的承认乃至称谓,唯独中国径直称为“朝鲜族”。这样一种在全球范围内最具有现居住国家民族特性的称谓,反映了如下一个基本历史事实,即中国朝鲜族在历史上是通过东亚范围内的跨国离散(diaspora)过程,而由移居到中国境内的朝鲜人移民集团逐步形成为中国国民乃至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一个少数民族,至于如今的两百万中国朝鲜族在任何意义上都已经不能说是一种离散族群。
[28]
值得一提的是,有关中国朝鲜族的称谓至今仍没有一个权威的英文翻译。目前国内朝鲜族通用的“Chinese Korean”一词其实极容易与“韩国(朝鲜)华侨”的英译相混淆,
[29]至于中国朝鲜民族史学会的英文名称“China Korean Minority History Association”显然也不是一个正确的英文翻译。笔者认为,日本的朝鲜族研究学会将中国朝鲜族英译为“Korean Chinese”,一些学者甚至直接取“朝鲜族”一词的朝鲜语发音而作“Joseonjok”
[30],都是值得认真关注并加以进一步的讨论。
其次,朝鲜族学的研究对象当然是中国朝鲜族,因此朝鲜族学在其构筑伊始就应当确立以朝鲜族为本位(by Chaoxianzu〔朝鲜族〕standard)的学科定位。 具体说来,朝鲜族学在国内学界不应仅仅局限于中国少数民族视角乃至东北地方史视角的研究,在国外学界也不应仅仅局限于韩国或朝鲜海外同胞研究的范畴,包括近年来颇为盛行的朝鲜/韩国人离散(diaspora)研究。笔者认为,鉴于中国朝鲜族研究在国内外学界的不同视角乃至立场差异,明确这样一种中国朝鲜族本位的学科定位,对于此后朝鲜族学建设与研究的深入发展无疑具有格外重要的意义。
第三,鉴于中国朝鲜族的历史、现实诸特征,朝鲜族学的建设与研究在视野上应是超越国家与民族界限的全球化(globalization),在方法上应是综合采用多学科理论与方法的跨学科科际综合(interdisciplinary),在参考文献乃至研究过程中也应是积极提倡多国多语言文献(multi-national language archives)的综合利用与交叉分析。 唯有如此,才能更加全面、客观、深入地分析与阐述有关中国朝鲜族历史与现实的诸问题,才能使朝鲜族学的建设与发展真正能够符合21世纪世界学术发展大势,进而成为中国乃至世界学术园林之中的又一朵美丽新花。
还应指出,此次由 笔者发起的有关建设朝鲜族学笔谈,曾经获得 众多相关研究者的积极呼应以及国外学界的关注,却由于各自不同的原因,最终只有包括笔者在内的三位研究者提出了笔谈稿,似也不妨当做是引发有关朝鲜族学建设进一步广泛深入讨论的抛砖引玉之举。 其中,安成浩博士基于文化人类学角度关注稻作文化对朝鲜族农业移民社会乃至1949年后朝鲜族社会各个领域的综合影响,并呼吁应加强对朝鲜族社会文化现象的田野调查、口述史整理工作,从文化角度提出了建设朝鲜族学的有益思考。许寿童副教授强调延边史乃至朝鲜族史研究中应注重全局视野、比较视角及东北地方史视角,进而主张应充分挖掘朝鲜族史的固有特点,其实就是从历史学研究的角度来强调朝鲜族学建设的特性问题。
作为此次笔谈的发起者,笔者对于全部笔谈文稿进行了文字上的编辑与整理工作,却没有对笔谈内容进行任何的修改,包括各自叙述的方式及注释规范,以尊重并保存每一位作者的原意。所收录的三篇笔谈文稿依据提交先后顺序排列,不包含任何轩轾之意,而且每一位笔谈参加者的立场与观点仅代表其个人,并不代表其他参加者乃至中国朝鲜民族史学会。至于笔谈文稿中的一切内容,当然是由笔谈参加者个人自负其文责,亦不待言。
感谢中国朝鲜民族史学会前任会长黄有福教授及现任会长郑信哲研究员对此次笔谈的理解与支持,尤其要感谢响应笔者的倡议而积极参加此次笔谈的安成浩博士与许寿童副教授。值得一提的是,包括笔者在内参加此次笔谈的三位研究者,都是在中国改革开放以后的新时期成长起来的新生代朝鲜族学者,也都具有在韩国或日本的海外留学经历及国外博士学位。这些个人经历与学术背景实际上正是朝鲜族在20世纪与21世纪之交中国社会巨大变迁过程中具有 代表性意义的一个缩影,更是中国朝鲜族在东亚乃至全球范围内开始又一次大规模跨国移动
[31]的历史见证。《荀子·大略》曰:“尽小者大,积微者著。”希望我们这些普通研究者的绵薄之力,能够有助于朝鲜族学的建设与发展,进而能够有助于开拓中国朝鲜族更加美好的未来,是所祷也。
作者简介:权赫秀,朝鲜族,韩国学中央研究院文学博士(Ph.D),历任韩国学中央研究院招聘研究员、东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教授、韩国高丽大学韩国史学科外国人教授,现任辽宁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辽宁大学东亚关系史研究中心主任,研究领域为中国近现代对外关系史及东亚国际关系史,著有《19世纪末韩中关系史研究》、《近代韩中关系史的再照明》、《近代中韩关系史料选编》、《东亚世界的裂变与近代化》等。
[1] 韩国明知大学《明知史论》总5号(1993年2月)。
[4] 《中国朝鲜族足迹历史丛书》编委会编:中国朝鲜族历史足迹丛书第二卷《火种》,北京:民族出版社1995
年版,第65—75页。
[5] 郑判龙:《郑判龙文集》(朝鲜文),延吉:延边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前言”第1—2页。由郑判龙先生亲
笔题赠的该书,一直被笔者放在书架的显著位置之上,不时引起对先生的无限追思,端的是:“泰山其颓乎,
梁木其坏乎,哲人其萎乎!”(《礼·檀弓上》)
[6] 转引自王瑜:《从南到北70载》,北京:民族出版社2005年版,卷首第26幅照片。笔者尽管与延边大学没
有任何学缘关系,每次去延边大学之际,总是要抽空去瞻拜郑判龙文学碑。
[7] 宣德五、张明惠译《白凡逸志:金九自叙传》(北京:民主与建设出版社1994年版)封底内页称该诗为“金
九手录友人的诗,以表明他越过三八线时的心迹”,误。其实在这幅金九手迹的左下方,已经用小字自上而下
地明确标 注有“书休静大师踏雪诗一首为赠”字样。
[8] 参见国务院人口普查办公室、国家统计局人口和社会科技统计司编:《中国2000年人口普查统计资料》(上),
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02年版。
[9] 韩国外交通商部:《2011在外同胞现况》(2011年8月29日,首尔)。
[10] 参见在外同胞财团编:《韩国에살고있는中国同胞》,首尔,2010年1月;李振永:《중국조선족과한국의이민정책—미래동북아관점에서접근해야》,日本《朝鲜族研究学会志》创刊号(2011年12月),第16—29页。
[11] 金在国:《한국은없다》, 서울: 민예당, 1996년11월초판; 牡丹江:黑龙江朝鲜民族出版社1998年版。
[13] 恩格斯:《恩格斯致符·博尔吉乌斯(1894年1月25日)》,载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编:《马克思恩
格斯选集》第四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505页。
[14] 陈寅恪:《陈垣敦煌劫余录序》,载陈寅恪:《金明馆丛稿二编》,北京:三联书店2001年版,第266页。
[15] 李勋求:《满洲와 朝鲜人》,平壤:崇实专门学校经济学研究室昭和七年(1932)版。
[16] 权赫秀:《中国朝鲜族历史的一项深入研究成果—读孙春日著〈“满洲国”时期朝鲜开拓民研究〉》, 《北方民族》2005年第2期。
[17] 沈茹秋:《延边调查实录》,延吉:延边大学出版社,1987年。有关该书的研究,参见安华春:《关于沈茹秋
先生和他的﹙延边调查实录﹚》,载权立主编:《中国朝鲜族史研究》,延吉:延边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郑
信哲:《民国初期一个朝鲜族知识分子的中国情怀—沈茹秋及其〈延边调查实录〉》,载黄有福主编:《中国朝
鲜族史研究2008》,北京:民族出版社2009年版,第37—45页。
[18] 参见中国科学院民族研究所吉林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组编:《朝鲜族若干历史资料索目》,1959年5月6
日油印本,该资料承延边大学孙春日教授寄赠,谨此鸣谢;《朝鲜族简史》编写组编:《朝鲜族简史》,延吉:
延 边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后记”,第255—256页。
[19] 参见韩俊光主编:《中国朝鲜民族迁入史论文集》,牡丹江:黑龙江朝鲜民族出版社1989年版。
[21] 国内外学界有关中国朝鲜族历史的研究成果,详见金泰国、禹景燮编:《中国朝鲜族历史研究文献目录》,首
尔:Unistory2013年版。
[22] 参见权赫秀:《‘双重使命’是中国朝鲜族革命史的根本特性》,《满族研究》2009年第4期;权赫秀:
《再论双重使命是中国朝鲜族革命斗争史的根本特性—兼评杨昭全等著〈中国朝鲜族革命斗争史〉》,
载黄有福主编《中国朝鲜族史研究2010—2011》,北京:民族出版社2013年版,第45—54页。
[23] 金度亨编:《殖民地时期在满朝鲜人的生活与记忆》Ⅰ、Ⅱ、Ⅲ、Ⅳ,首尔:先人2009年版;金度亨
等:《殖民地时期在满朝鲜人的生活与记忆》,首尔:先人2009年版。
[24] 仁荷大学韩国学研究所编:《延边朝鲜族的历史与现实》,首尔:昭明(音译)出版2013年版;仁荷大学
韩国学研究所编:《延边学的先驱者们》,首尔:昭明(音译)出版2013年版。上述资料由仁荷大学韩国学
研究所寄赠,谨此鸣谢。
[25] 参见权赫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读金美花著﹙中国东北农村社会与朝鲜人的教育﹚》,中国朝鲜民
族史学会2013年年会(2013年7月6—7日,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发表论文。
[26] 关于中国对朝鲜族民族政策以及由“朝鲜民族”之称谓转变为“朝鲜族”称谓的过程,参见郑信哲:《我国
的民族政策与朝鲜族社会发展》,中国朝鲜民族史学会2013年年会(2013年7月6—7日,北京,中央民族
大学)发表论文。
[27] 至于通常所说的 Koreiski,在俄语中其实是形容词而非名词。上述俄文词语问题承韩国学中央研究院权熙英
教授指教,谨此鸣谢。
[28] 参见权赫秀:《从离散(diaspora)视角来重新诠释中国朝鲜族历史》,日本朝鲜族研究学会2011年年会(2011年12月17日,京都,龙谷大学)发表论文。
[29] 如韩国学者朴银琼著《韩国华侨的种族性》一书(首尔:韩国研究院1986年版)的英文书名就是“The
Ethnicity of the Chinese in Korea”,参见该书第299—301页。
[30] 日本早稻田大学亚洲研究机构研究员权香淑博士多次与笔者讨论有关朝鲜族称谓的英文翻译问题并有所指教,
谨此鸣谢。笔者认为,既然“朝鲜族”是居住在中国并具有中国国籍的朝鲜民族群体所特有的称谓,则有关
朝鲜族以及朝鲜族学的英文翻译,当然也应遵循中国通用汉语拼音的方式,如“朝鲜族”应作
“Chaoxianzu”、“朝鲜族学”应作“the Chaoxianzu Studies”。如此想法及译法是否妥当,谨请广大朝鲜族同
胞以及海内外相关学者不吝赐教为荷。
[31] 关于朝鲜族跨国移动情形的最近研究,参见朴光星:《세계화시대중국조선족의초국적이동과사회변화》,首 尔:韩国学术情报2008年版;关于朝鲜族在日本的跨国移动情形的研究,参见权香淑:《移动する朝鲜族—エスニック•マイノリティの自己统治》,东京:彩流社2011年版。权香淑博士寄赠自己的上述著作,谨此鸣谢。
니가 원하는 것이 도대체 뭐냐?
어떻게 하면 한반도 통일을 빨리 할 수 있겠는지부터 연구하는 것이 원칙이라 생각한다. 안 그래? 곧 통일이 될 것 같이 박대통령이 말하잖아? "통일은 대박이다"라고... 통일이 진짜 되냐? 너한테 묻고 싶다!